意大利金融市场，会否重演希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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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由于组阁危机，意大利让欧元坐过山车。结果，金融市场经历了巨大的动荡，意大利股市暴跌。穆迪警告降低意大利的评级。意大利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与德国国债收益率相差215个基点，达到近4年来的最高水平，欧元兑美元汇率一度跌至1: 1.15的低点。然而，随着意大利政局的缓和，风险在意大利、南欧国家和欧元区之间的传导链并没有扩散。

过去两年，欧洲经济复苏缓慢，进入增长轨道。那一年的欧洲债务危机似乎抹去了人们的记忆，欧洲似乎一切都处于和平复苏状态。让我们回顾一下欧洲债务危机的发展。当危机袭击欧元区第四大经济体西班牙，并向欧元区第三大经济体意大利逼近时，以德拉吉为首的欧洲央行在2012年7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不惜一切代价捍卫欧元”，危机戛然而止。随后，欧洲央行推出量化宽松政策，旨在为欧元区重债国家的改革赢得宝贵时间。通过购买欧元区成员国的国债，欧洲央行向市场注入了流动性，进一步平息了危机，稳定了市场。

一方面，欧洲央行大大减轻了这些国家发行债券的压力，但另一方面，也削弱了这些国家的改革动力。意大利国债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从2014年的131.8%降至2015年的131.5%，然后在2016年回到132.0%的峰值，使意大利成为欧元区仅次于希腊的高负债国。意大利在欧洲央行测量的温水中“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德拉吉多次呼吁成员国政府抓住机遇进行结构改革，但效果并不明显。在2018年意大利大选中，结构改革并没有成为政党的竞选主题，相反，难民等问题成了选民的兴奋。像希腊一样，意大利是欧元区和欧洲增长最慢的地区之一。2017年，意大利实现了1.5%的经济增长，比欧元区的整体增长低1个百分点。

意大利在2018年注定是关注的焦点。首先，代表极左和极右的民粹主义政党成功组建了内阁。在竞选活动中，他们承诺增加政府支出，引入基本收入保障和养老金改革。谁来支付这一系列的支票？第二，如果意大利现有的结构性改革付诸东流，市场会继续认可意大利吗？第三，欧洲央行暗示将考虑逐步退出。意大利能经受住考验吗？这些内部和外部的不确定性使意大利成为2018年欧元区的隐形炸弹。意大利的国债现在高达2.3万亿欧元。如果不断上升的国债融资成本导致不可持续的债务滚动，希腊的故事会在欧元区重演吗？这些都不为人知。

诚然，改革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时期。法国财政部长勒梅尔最近表示，“我们不能仅仅依靠货币政策和量化宽松来应对欧元区的潜在危机。如果我们想加强欧元区的稳定，就必须采取一些新的行动，比如整体财政措施。”一些分析师认为，意大利的风暴应该会唤醒欧元区，我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堵塞漏洞。

(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

《人民日报》(2018年6月12日，第2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