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公厕：城市文明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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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台北象山公园的公厕已被台北市环保局鉴定为私密公厕。

本报记者冯学智照片

台北象山公园公厕内部。

近日，新台北市政府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清洁周”，隆重表彰了50所荣获“金公厕奖”的单位和大学。不久前，台北市政府举办了类似的活动，郑重表彰了2017年45家优秀演出单位和45家优秀演出单位推荐的清洁工。

在人们的传统印象中，厕所是一个隐藏污垢和惯例的地方，它不是一个桌面上的话题，更不用说任何知识。多年来，在台湾有识之士的不断努力下，台湾公厕的建设和管理水平不断提高，公厕的刻板印象得到扭转，对厕所环境的要求也逐渐提高。自2007年推出“促进台湾公厕清洁和质量改善计划”以来，台湾环保部门自2018年开始实施“公厕更新七年计划”，准备逐步改善台湾5000个公厕。公厕已成为台湾社会最受关注的公共问题之一。

精细管理和严格监督

空房间明亮无异味，地面干净肮脏，设施齐全无瑕疵，这可能是大多数人对台北公厕最直观的印象。

“卫生间门板每损坏一处扣10分，小便斗每漏一处扣5分，儿童安全座椅加5分……”台北市环境保护局资源回收管理组组长崔浩志，每天上班检查下属公厕管理团队提交的前一天公厕清洁度检查表。在每个a4大小的清单上，有14个扣除项目和4个奖励项目。最后，给每个公共厕所打分。台北市环保局监管该市11140个公厕。崔浩志每个月要看3000多份清单。

目前，台北公厕管理团队只有不到20名全职员工负责全市公厕的清洁和检查。如何应对一万多个公厕的监管任务？“答案是分级监管。”崔浩志解释说，分数在95分以上的将每半年检查一次，分数在75分以下的将被罚款6000元(NTD，下同)，并且每周至少检查一次，直至达标。为便于跟踪和管理，将市区10，000多个公厕分为15类，每一类都有唯一的编号，并记录其主管部门、管理单位和过往业绩。根据2017年12月的统计，全市99.6%的公厕被评为优秀(85分)或以上，市场上只有一家公厕被开罚单。

如果有惩罚，就会有奖赏。台北市环保局努力建立公厕荣誉制度。除了每年对优秀单位和保洁人员进行大类表彰外，自2015年起，还引入了“贴心公厕”制度，引导公厕管理者在服务细节上进一步努力，推广使用卫生纸或座垫消毒剂，这是评价“优秀”的必要指标。经过两年的推广，台北市6277个厕所中已建成6188个“私密厕所”，平均安装率达98.58%。"公共厕所管理的每一个细节的进步都是由这些具体的政策一点一点地推动的."崔浩志说道。

社会力量的深度参与

如果说政府主管部门是推动公厕文明的动力，那么另一个动力就是各种社会组织。

黄世明主持的台湾卫浴文化协会多年来致力于公厕建设与管理的研究、宣传与咨询，也是台北等城市公厕评估的实施单位。69岁的黄世明是高校建筑系的资深教授，对公厕文明有着更深的理解。“一个理想的公厕必须首先经过建筑设计和选材施工，然后才是清洁管理。”在他看来，作为一种特殊的公共建筑，公厕有着独特的设计和建造规则。

2010年1月，受台湾政府建设部门委托，台湾卫浴文化协会专家编制了台湾首部公共建筑卫生设备设计手册。此后，台湾的公厕建设有了具体而详细的建设标准。这本40页的手册几乎主要由传说和人物组成，内容详尽细致。例如，蹲厕室应采用长度大于70厘米的直角边封闭蹲厕，其施工方法应为嵌入式边封闭，并与地砖齐平；便池下方应铺设一条深度为48至50厘米的深色踏板路面。材料应具有不吸水、耐酸、易清洗的特点...“每个设计细节都与卫生间体验、清洁和维护相关。这一步已经完成。嗯，后期管理会容易得多。”令黄世明高兴的是，自2010年《手册》出版以来，大部分新建公厕都以此为参照，有些单位甚至将其作为工程验收的标准。接下来，黄世明希望改进无性别公厕的设计，并进一步完善手册。

一线清洁工对公共厕所的清洁有更直接的影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受雇于各种清洁公司。台北市清洁服务商业协会常务理事苏百元透露，在台湾各级政府大规模推动公厕改革之前，台湾有一个相对成熟的清洁服务业。大大小小的清洁公司以招标的方式承包公共和私人机构的清洁业务，仅台北清洁服务商业协会就有大约150个成员单位。

66岁的陈五年前赢得台北捷运总站清洁业务的竞标。她被指派负责两个公共厕所的早期清洁。“在正常情况下，你必须每10分钟清洁一次，在高峰期每五或六分钟清洁一次，以基本确保清洁。”陈说，在车站打扫公厕时，很少有人会偷懒，值班站长几乎每小时都会来检查一次。每个公共厕所的入口处都贴有“车站厕所清洁检查表”，值班站长将根据检查标准对清洁工进行“打勾”或“划线”。陈说，如果她被“越过”一次，她将被扣除500元钱，如果她被投诉，她甚至可能被公司解雇。“与以前各单位各自雇用清洁工的模式相比，这种合同关系明确的模式将更加公平和有效。”苏白羽说道。

资本是基础，关注是关键

根据台北清洁服务商业协会的统计，台北清洁人员的平均月薪在22000到25000元之间。由于工资不高，只能吸引教育程度较低的中老年人参与，而且他们往往在三天培训后独自工作。“清洁也是一项技术活动。哪种材料使用酸性清洗液，哪种材料是碱性的，这些都不能通过简单的训练来掌握。”苏百元告诉记者，为了提高清洁行业的技术水平，行业协会正在逐步推行清洁从业人员资格认证。达到一定的培训时间，通过考试，就可以获得技师、C级技师、B级技师和A级技师的资格证书。获得认证后，日工资也可以从1200元逐步提高到1800元。他说，目前的低工资和低技术的情况，如清洁公共厕所，是难以维持的。只有当我们尽力提高服务质量时，业主才会付出更多，从而形成业主、公厕和员工的双赢局面。

要形成双赢局面，对业主和公共财政来说，最可悲的是“钱障”。以台北捷运公司为例，该公司每年花5.2亿元维修117个车站的公厕，花2000万元维修卫生纸，花5000万元维修各种电器、消毒剂等消耗品，以及垃圾清理费，其余为人员费用。新台北市泸州区的公厕过去提供卫生纸，但由于卫生纸经常被盗，当地政府负担不起，也没有免费提供卫生纸，这间接增加了保持公厕清洁的难度。

根据台湾《联合日报》去年6月的一项民意调查，在台湾所有县市的“清廉印象”中，前六名是财力相对雄厚的大城市。对于像嘉义县这样财政状况不佳的县市来说，投资改善公厕似乎有点“奢侈”。该县有2641个公共厕所，不包括社区团体使用的108个，还有2533个。政府无法拨款改善公厕，只能由每个管理单位来维护。“如果你有钱，你可能做不好，但如果你没钱，你就做不好。”嘉义县环保局一位姓陈的工作人员无奈地说。

然而，苏拜园并不认为干净的公厕是发达城市的“奢侈品”。“如果你计算一下总分类账，投资公共厕所绝对不是一项亏本生意。”苏百元解释说，公厕文明是一个城市的重要软件，对改善生活环境、吸引游客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即使从经济角度来看，设计合理、维护得当的公厕也比普通公厕使用寿命更长。公厕越干净，市民越珍惜，维护成本越低，整体财政投入不一定会增加。“虽然每个人似乎都非常重视公共厕所，但真正的障碍并不在于钱仍然是人们的概念。”苏白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