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为何无法容忍最年轻女富豪的“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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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新一期的《十三钗请柬》中，许知远问了80后企业家常陆一个尖锐的问题，她在26岁时成为胡润百富榜上“中国最年轻的女性富豪”，“你才20多岁。”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看到他的账面资产为25亿英镑。那是什么感觉？"

餐桌对面的常陆边吃边坦率地回答:“我一点也不觉得，因为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常陆抛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他不仅不知道那个天文数字在当时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而且恐怕更难预测这个答案背后有无限的可能性。

随着贫富两极分化的加剧，使用银行卡的网民已经不到25亿，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套评价公众人物礼仪家教的道德标准。这些信息指责常陆在镜头前“吱吱”叫着“零容忍”，这出乎意料地成为这一集公众舆论的焦点。

直言不讳的诅咒

在台湾电影《大佛普拉斯》中，社会底层这样安慰他的同类:“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多富有，你一天只吃三顿饭。”新希望六合(000876)的美女说了这样一句带有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尽管它描述了真相，但终究很难显得纯洁。

常陆是中国著名民营企业家、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的女儿。不管她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出生在“钟鸣·石鼎”家里的光环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她是成都人，曾在家乡经营一家小珠宝店。她于2004年加入新希望集团，几年后关闭了这家商店。2006年，当胡润首次发布女性富豪榜时，26岁的常陆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女性富豪，当时她的净资产为25亿英镑。2013年，常陆正式成为新希望六和的董事长，并接管了这家以健康食品为重点的农牧业深度开发公司。

当这样一个常陆告诉许知远，“我不知道这25亿元现在意味着什么”，这自然种下了导致舆论压力的种子。当常陆面对镜头时，网上评论引用了他的话，这真的有点不对劲。乍一看，这些答案听起来很刺耳，但它们都是真的——“你不能用这么多。除了包，我每年的开销都是给洋娃娃和丈夫的。我只想买些包，吃些火锅。我还没有时间吃饭。对我来说容易吗？所以(我能使用的)实际上就是这样。”

事实上，常陆如何回答关于许知远货币概念的问题是错误的。如果她热情地炫耀，对“拜金”和“炫耀财富”的指责将是压倒性的；但是如果你直接回答“没有感觉”或“没有关系”，那么“虚伪”和“做作”的标签会把她钉死。

虽然在本期《十三钗请柬》中，常陆和许知远谈了很多关于改革开放、时代变迁、企业管理和企业家精神的话题，从观众的集体反应到嘉宾的“百胜口”，他们都谈了很多，但很可能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他们在这次采访中所谈的内容。因此，“四川首富”的家庭教育，“创造一代”与“企业第二代”的关系，制度背后的专业化与人的置换，这些本来可以传播开来，让人深思的东西，都被键盘上的“恨富”情结和整个世界的绘画风格所取代。

财富危机的敌人

当然，当许知远提问时，他并没有故意让常陆难堪。这些问题很简单，受访者认识到这些问题的价值。那么，既然问题没有错，被调查者的坦率和提问者的直接，有什么错呢？难道这真的是“唔唔唔”的动作吗？

我必须强调的是，常陆对话的内容实际上相当令人满意，没有明显的差距。然而，如果常陆听到了收藏家马未都所说的梗，她可能不仅会纠正她在谈话中的表情，还会注意肢体语言在谈话中可能留下的“把柄”。

马未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当古代的富人在过年的时候看到哪个家的门楣坏了，就派人去撒钱。散财的技术细节是:晚上把碎银用纸包起来，放在穷人家的窗台上，以免被人看见。这就是马未都眼中富人的价值，关注他人的尊严，甚至不让人们看到做公益。

既然“善待他人不是真与善”的伦理已经确立，“恶不避人”的结论似乎有证据可循。当常陆回答“钱的概念”时，从身体到内容的整个过程都处于一种真实的状态，她认为自己是宽宏大量的，但此时她越是“宽宏大量”，对观众的“伤害”就越大——社会上有太多的人被困在金钱世界的话语逻辑中，而富人却轻描淡写地说“25亿没有感觉”或“一个月挣10亿或20亿很难”

那些批评常陆“不雅行为”的人不喜欢“好吃”，但富人的“好吃”就像没人看一样。在像他们这样的人身上，无论多么“吧唧吧唧”或者无论多么空洞，恐怕这些点都很难构成围城的原因。网友批评常陆的逻辑，大致说:“既然我拿不走你的财富，我就要对严格的道德细节大惊小怪。”许多支持常陆的人由此解读网络权力的暴政，但我看到了后者的无助。

网民是不是心胸狭窄，过于敏感，习惯于道德批评？还是面对“阶级固化”的陈词滥调，大多数人只有无用的道德武器。换句话说，常陆人经常被指摘的根源，在于社会公义的现状千疮百孔。普通人越来越不愿意理解人们的表情的原因可能是人们首先忽视了普通人的感受。就拿李彦宏的话来说吧，“中国用户更开放，更愿意用隐私来换取效率”，虽然这是真的，但其立场是有争议的。由于中国人对隐私不敏感，李彦宏有义务让用户确切知道百度将如何处理用户数据，而不是放任不管，然后装糖果。

逻辑漏洞

至于她为什么要做这个节目，常陆，以及她为什么问她关于金钱的问题，许知远的说法如下:“财富是非常具有破坏性的，它有扩张的欲望，它给人们带来压迫。她(常陆)将是一个非常有象征意义的人……她代表着一个巨大的组织，巨大的财富和她自己的未来。这个经济体系的发展方向是常陆这一代人必须面对的问题，因为他们是中国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参与全球事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缩影。他们如何克服这种黑暗面，或压迫感？”

常陆:你用多少钱和你能控制多少钱是两码事。你永远不能用那笔钱，因为它总是在企业内部转移。

许知远:但是如果你愿意，它仍然可以变成你口袋里的钱。

常陆:你用它做什么？你也不能花掉它。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我对这笔公共财富有更多的控制权。尽管所有这些东西都在我的口袋里，但我必须找到一份职业来扭转这种局面，让它变得有趣。你还在玩什么？你拿着一堆钱干什么？它不会增加价值，对吗？

在《十三张请柬》的录音中，常陆带许知远参观了成都的特色街区。她指着麻将桌和盲人按摩的娱乐系统，告诉许知远“穷人有穷人消费，富人消费”的真理。常陆承认她的优越感，但她觉得生活本质上是一样的。看完《刘旭对话》的完整视频后，虽然我没有看到“为什么不吃肉末”在常陆这个经历过“小店主”身份的人身上的局限性，但我也看到了一些漏洞，这些漏洞很容易通过她逻辑背后的品质来判断，而不会失去她的语气。

常陆告诉许知远，富人一天只吃三餐，有时他们太忙了，没有时间玩。在财务管理上花这么多钱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许知远提醒常陆，尽管金钱和意识不是直接的，但它们总是真实的。人们和普通人在平时可以行使同样的购买力(只要前者愿意)，而当他们真正遇到巨大的变化时，他们之间会突然表现出不可逾越的鸿沟。

富人比普通人更重要的是什么？事实上，这不是财富，而是大大小小的选择。不久前，媒体报道了一则熟悉的新闻，说1999年出生在温州的一对双胞胎姐妹年轻时淘气又固执。幸运的是，他们的母亲保持了广泛的思想和寻求合适的教育方法，这最终使这两个非传统的学术暴君被著名的学校如牛津和剑桥录取。坦白地说，我从这则新闻中看不到任何实际上是“伪素质教育”的鼓舞人心的元素，因为母亲所有的精心训练都不能被普通人照搬，比如“带着不爱上幼儿园的孩子环游世界”、“初中国际班八万年”、“为了保护自尊，不鼓励他们参加期末考试”、“带他们去滑雪、打网球、看星星、从小学习楔形文字”，

霍金曾经说过:“生活在富人区的富人看不到任何贫困。”如今，社交媒体上的第二代人整天忙于炫耀财富和摆姿势，实际行动证实了这句话所指出的丑陋和浅薄；那些其价值观引导混乱的新闻媒体经常使用扩音器和扩音器来促成这种狭隘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富人看不到贫困的必然结果，也就是说，他们看不到自己在选择权利方面的固有优势。因此，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开头就写下了一句传世名言:“无论何时你想评判别人，请记住，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你的优点。”

从这个意义上说，网上的评论并不是对常陆本人不满。他们对视频中“咿呀学语”之声的批评谈不上批评的程度，但总有一些问题是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例如，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均衡，阶级分化的扩大，贫富分化的加剧。这些症结不是一两个人造成的，而是必须有人去思考和解决的。常陆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有自己的责任，但毕竟他们可以相对自由地看世界，然后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立足点；但是对于大多数没有理论原罪的人来说，他们的世界可能非常狭窄，几乎从头到尾都是折叠的。

在节目《十三张请柬》中，有这么一座小桥，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忽略了:许知远问常陆为什么他后来决定停止做生意，回到家族企业。常陆告诉许知远，因为他在街上和地痞流氓打交道，他和父亲一起出去吃饭，吃饭时谈了国家发展和经济形势。他的成长环境和教育经历决定了他必须选择向后者靠拢。

这一集的核心点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