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家长焦虑症：真敢对孩子说一句不成功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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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名牌学校的道路是一场长期的军备竞赛。在这条不归路上，你可能会面临失去家庭幸福、婚姻亲情和母子亲情的风险。然而，有多少父母“知道山中有老虎，更愿意去虎山旅游”，他们死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最近，腾讯新闻的一个新节目让朋友圈爆炸了。由央视前主持人安娜贝尔·李(Annabel Lee)召集，她的朋友演员洪涛和儿童教育探险家冉冉参加了第一期的《每个人》节目，我们集体讨论了一个沉重的话题——“孩子，你成功与否并不重要。”节目中所有嘉宾的价值观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成功，那就是用你的方式度过你的一生。”

但是这个项目一出来，许多家长都在讨论它，每一方的观点都是合理的。支持者称，中国的应试教育越来越不适合未来世界。今天来之不易的答案、练习和知识只能通过网络在云里阅读，这不值得扼杀孩子们宝贵的探索精神和个性。

反对者还说，只有那些已经获得有利条件的家庭才有信心对他们的孩子说这话，因为对他们来说没有起点问题，孩子一出生，就达到了普通人可能永远达不到的高度。

毫无疑问，这个项目，这个话题，是直接针对金字塔中间的痛苦——看起来有很多选择，但是我们总是权衡利弊，因为害怕如果我们走错一步就会输掉整个游戏。

我相信，在每位母亲进入产房之前，全家人只有两个最简单的愿望:只希望孩子平安出生，只希望他/她一生幸福。有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简单和美丽，在孩子们上小学之前，大多数家庭可以一直笑个不停。孩子就像天使(即使他们很淘气)，母亲就像圣母玛利亚(即使他们偶尔失控)。即使有矛盾，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

但是一旦你上了小学，你的家庭关系就会被重新洗牌。有一次，一位儿童教育专业的大四学生语重心长地提醒我:“珍惜你女儿上学前的那些年。”谈论母亲和女儿，等孩子有一天考试不及格，数数，你整天被老师提示，然后和我谈论母亲和女儿。”

父母对教育的选择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孩子的成长？

比《每个人》中的嘉宾演讲更有说服力的是一部名为《归零后》的纪录片。这是第一部关于中国儿童成长的纪录片。从2006年开始，电影摄制组开始跟踪记录幼儿园十几个00后的孩子，这个记录持续了十年。这些孩子从幼儿园就上了中学。十年过去了，时间改变了他们的外貌，给了他们独立的思想和独立的行动。图像记录了父母、社会和学校对孩子成长的影响。

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

第一个男孩叫思昆。他的母亲是典型的好母亲。十年前，个性化教育在父母中远不如今天受欢迎，但是当昆西的母亲很小的时候，她非常清楚她想给她的孩子自由探索和空空间。她觉得儿子对物质的好奇心太重了，她几乎没有给他设限。在电影中，四五岁的昆西曾经在厨房里放火烧干面条。脸盆里的火很大，但实际上看起来有点危险；他又倒了一壶水来灭火，壶掉到了地上，灰烬和污水洒了一地。在大多数中国家庭，即使他们没有被殴打，他们也会受到严厉的教育，但是昆西的母亲强调，母亲应该有足够的耐心。

昆西的母亲真的很有耐心，她自始至终都用温柔的话语和孩子们说话。她也非常关注孩子的科学探索，甚至帮孩子在家里建了一个“昆西实验室”。在母亲的鼓励和支持下，昆西在科学实验中也表现出了一定的能力。然而，从电影中也可以看出，母亲对孩子的表情始终流露出一种“担心”。父母对孩子过于关注，一方面会使孩子变得依赖，另一方面，当他们遇到困难时，会有各种“这不是我的选择”和“我是被迫的”的逃避心态。十年后，昆西与人交往的不良性格成了他母亲的心脏病。

第二个男孩是梁浩天。他的父亲和母亲，像许多父母一样，第一次觉得他们不需要对他们的孩子有任何要求，所以快乐是好事，所以浩天小学去了一所国际学校。但是，在选择初中的时候，经过慎重考虑，我的父母觉得走传统路线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们回到了公立学校，申请了很多课外辅导班来参加考试。家庭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爸爸经常不得不帮助昊天做作业。当孩子们做错事时，爸爸忍不住生气并咆哮。此时，天堂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期中考试前，昊天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课更难集中精神。他从心底感到疲倦。他只是一个青少年。这句话真让人心碎。然而，父母觉得他在复习上的努力是不够的。他们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努力工作，直到他们不得不阻止他努力工作。

第三个女孩叫萌萌。在她故事的开头，我父亲开车时对女儿说:你知道世界上常春藤盟校的数量吗？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在世界上排名第几？萌萌坐在后排，一路插着耳机，看着窗外，对爸爸说的话漠不关心。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萌萌是我爸爸的小棉袄。当我父亲送她去幼儿园时，她会哭着抱着我父亲很长时间。但是在13岁的时候，当她进入青春期的时候，萌萌突然变得非常厌恶她的父母。每天在家，他们大多数人都在自己的床上玩耳机。

萌萌之所以变成这样，一部分是因为青春期的叛逆期即将到来，一部分是因为父母生了一个小妹妹，他们把很多爱转移到了妹妹身上(至少在萌萌看来)，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放学后，爸爸经常教她学习。

作为一个3岁女孩的母亲，当我看这部纪录片时，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放松。我观察并思考了这些故事中的问题。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然而，我不确定在未来的故事中，我会比这些父母做得更好、更聪明。

虽然从我的价值观出发，我当然不认为孩子一定要成功，一定要考名牌学校，一定要跟别人走一样的路才能幸福；但是，另一方面，我不得不说，像纪录片中的父母一样——也像世界上大多数父母一样——我从心底里感到我和我的孩子是一体的，她的成功或幸福就是我的成功或幸福。即使我认为这是一个很久以前就应该被扔进垃圾堆的错误的旧想法，我也无法在情感上说服自己。

我认为这是中产阶级父母无法摆脱的焦虑困境——只要你的心和你的孩子在一起，你就是同甘共苦的蚱蜢，你怎么敢对他说:如果你不成功也没关系。

是的，你不能完成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你不必每天赚钱，并荣耀你的祖先；但至少就像龙应台对她的孩子们说的那样，“我要求你们努力学习，不是因为我想让你们拿自己的成绩和别人比较，而是因为我希望你们将来有权利选择有意义和耗时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在《零点过后》中，我最喜欢的家庭是这样的:

一个叫怡怡的女孩从3岁开始就喜欢一个人玩。老师轮流为她做思想工作，甚至问她:你将来长大了一定要结婚。结婚前你必须交朋友。(看，这是一所十年前带有前卫教育理念的幼儿园，所以我不会和这位老师讨论这样的价值观。这个孩子非常自信，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她的话更加大胆了。自信来自她的父母——在我看来，他们是这些故事中最理智的父母。他们理解孩子自己的时间表，并把他们培养成一个尊重自己和他人的人，善于独处和阳光。说起来很简单。很难知道你的孩子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要去哪里。许多成年人甚至不了解自己。

如果你用橙子的生长轨迹来索要苹果，你肯定会失败。例如，我的女儿很小，但是每年她都要进行体检，医生会给她看自己的生长曲线，并告诉我她在自己的曲线上处于非常正常的状态。同样，其他人的孩子在一岁时打破瓶子，在两岁时戒掉尿布，在三岁时背诵唐诗，在四岁时洗袜子，在十岁时为父母做饭...所有这些都很好，但是我们的孩子有他们自己的成长曲线。对成年人也有同样的要求，即敦促结婚、生孩子、敦促这个和那个，所有这些都在制造对时间的焦虑。

我们经常在教育书籍、文章和讲座中看到成长的关键时期和窗口时期有多少，每个人都在制造一种恐慌，那就是错过它，再也不会来了。增长是一条不可逆转的单行道。父母当然非常害怕，但是回顾我们自己的成长，虽然生活不能倒退，谁说未来没有机会？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是重要的和不重要的，因为我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和自我康复的能力。

《经济学人》的资深编辑瑞安·阿文特(Ryan avent)曾经分析过父母将孩子送进常青藤联盟大学的旷日持久的军备竞赛，但他觉得父母最重要的策略是继续放纵孩子的热情和兴趣，帮助他们学会如何追求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那些成就和指标。请注意，我认为以下关键点至关重要——他说，你花多少时间和孩子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分享他们的乐趣、视野和世界。

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赶上你自己的生活，而只是为了陪伴那些写作业、上数学课和关心自己成绩的父母(当然，这些也很重要)。我希望孩子们能以他们认可的方式获得成功。作为父母，请保持你的勇气和勤奋，开阔你的视野，永远不要停止了解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