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亿新能源汽车补贴反思录：国产客车出口量为何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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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我们已经探究了比亚迪(002594)飙升的应收账款背后的真相。虽然我们以“一个谜语中的一个谜语”结束，并没有得出一个非常明确的结论，但我们发现了新能源汽车领域中一些不可忽视的共性问题。

在研究过程中，我们注意到近年来客车行业的应收账款大幅上升，如下图所示:

上图中的四家上市客车公司是国内客车行业的主要制造商。可以看出，过去几年第三季度应收账款占前三季度营业收入的比重呈上升趋势，上升趋势基本一致。2017年第三季度，三笔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80%以上。

应收账款的上升速度更令人震惊。以宇通客车(600066，诊断单元)为例: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从2012年第三季度的15.88%逐渐上升至2017年第三季度的83.21%。事实上，宇通客车的应收账款绝对值也从2012年第三季度末的21.13亿元飙升至2017年第三季度末的158.05亿元，增幅约为6.5倍。

说到新能源汽车产业，它离不开补贴这个话题。在2016年的欺诈和补贴风暴之后，稍加研究的投资者就能猜出飙升的应收账款是否与补贴有关。

是的，这确实是密切相关的，我们稍后将给出数据。但是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看看另一组令人震惊的数据。

公交公司面临的财务压力:债务飙升和现金流减少

当我们看到应收账款急剧上升时，大多数人会立即想到现金流是否会出现问题。在许多情况下，现金流比账面利润更重要，现金流会说明问题。

是的，近年来，整个客车行业的现金流状况出现了恶化的迹象。正上方:

如图所示，上述四家巴士公司的经营现金流在2015年后出现快速恶化的迹象。2015年，这四家公司的总经营净现金流超过60亿元，2016年降至5.42亿元。2017年前三季度，净流出超过50亿元。

拆分公司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以金龙客车为例，2012年经营净流量为9.32亿元，2014年急剧下降至1.14亿元，2015年净流入为8.93亿元，2016年净流出为17.17亿元。

作为行业的“老板”，宇通的情况也不好。事实上，宇通的变化是影响行业的最重要的变量。2015年，宇通的经营净现金流超过60亿元，2016年降至35.32亿元，而2017年前三季度为负40.19亿元。

随着现金流的恶化，公交公司的负债水平一直保持在较高水平。

上图中四家巴士公司的资产负债比率近年一直维持在高水平。以宇通客车为例，其资产负债率从2013年的45.94%上升至2016年底的61.09%，虽然在2017年第三季度略有下降至57.23%，但在过去五年中一直保持在较高水平。

我们可以看到，近年来，当新能源公交车爆炸式增长时，实际上公交公司的财务状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的变化密切相关。

新能源汽车补贴之路:持续下滑

这种新能源汽车产业的爆发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政策的推动，尤其是新能源补贴。

据公开信息，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补贴政策早在2009年就出台了，但当时只是在少数城市试点。

2013年9月出台的补贴政策正式界定了新能源汽车的补贴，主要是根据乘用车和客车的续航里程提供一定数量的国家补贴和地方补贴。

2014年初，2014年补贴金额调整5%，2015年补贴金额在2013年基础上减少10%。

2015年4月，下发了《关于2016-2020年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财政支持政策的通知》，明确了2017-2020年的补贴削减，其中2019-2020年的补贴标准在2016年的基础上降低了40%。同时，结算方式也明确了年初预分配、年末结算，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新能源汽车企业的财务压力。

然而，在促进行业发展的同时，新能源补贴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作弊。2016年，新能源补贴作弊事件曝光，一度成为舆论焦点。许多公司被发现使用各种方法欺骗和收取补贴。

事实上，在它成为公众舆论的焦点之前，监管当局已经开始调查欺诈和赔偿。此后，监管机构修改了补贴政策，以打击欺诈性补贴。主要内容包括:土地补贴不应超过国家补贴的50%，对动力电池系统质量密度的要求更高，非个人用户购买新能源汽车累计里程应达到3万公里，结算方式应改为年底统一结算。

这一系列变化导致了一个明显的后果，即补贴发放时间变长。这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开头提到的行业中应收账款的扩张和现金流的紧缩。

新能源补贴对公交行业的影响有多大？看看数据。以宇通客车为例，在2016年年报中披露了补贴占收入的比例:

2016年，宇通客车新能源汽车补贴总额为99.54亿元，约占新能源汽车收入的53%。这足以说明补贴对新能源汽车企业的重要性。

其他公司的新能源销量远低于宇通，但总体情况基本相似。

简而言之:近年来新能源补贴政策的变化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行业的风向标甚至指挥棒。上市公司作为行业领导者，在收入和现金流方面都深受政策的影响。

那么问题是，新能源补贴会让中国的汽车，尤其是公交车，真正具有国际竞争力吗？

1000亿元补贴背后:国内客车出口和总销量双双上演滑铁卢

让我们从一个账户开始:新能源补贴花了多少钱？

新能源补贴分为国家补贴和土地补贴。由于地方补贴数据难以获得，很难计算出总体补贴的详细数额。然而，从公布的数据中，我们可以猜测出大致的数量级。

2017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分三批公布了2016年补贴审计情况，共发放国家新能源补贴约256亿元。行业估计:据估计，2016年大部分土地补贴与国家补贴仍为1:1，新能源汽车企业新能源补贴总额可能达到400亿左右。

根据财政部2016年专项检查报告，从2009年到2015年，中央政府共安排补贴资金334.35亿元。如果计入同期地方财政补贴，参照当时土地补贴的比例，行业测算总额可能超过500亿元。

2017年后，补贴将继续下降。然而，根据公布的政策和各公司的销售量，补贴仍在数百亿左右。

根据各种数据，粗略估计2009年后的10年内新能源汽车补贴总额将超过1000亿元，这是一个可靠的数据。

补贴对新能源汽车产业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尤其是2013年以后，国内新能源汽车进入了一个爆发期。直到2016年，对欺诈性补贴的检查力度加大，补贴实质性衰退阶段开始，新能源汽车销售增长开始放缓。

在这些巨额补贴下，新能源汽车的销量飙升，从2014年前11个月的5.29万辆飙升至2017年前11个月的60.9万辆，三年内增长了10.5倍。

根据以往的补贴数据，新能源汽车补贴的重点是公交车，尤其是公交车。但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是，虽然新能源客车的销量在增加，但总体客车产量和销量却在逐年下降。

2014年客车总销量达到60.69万辆的峰值，之后进入下行通道。2016年，公交车总销量为543，400辆，比2014年减少63，500辆，下降10.46%。2017年前10个月，客车销量为396，500辆，较2014年同期的478，500辆下降了82，000辆，降幅为17.14%。

更重要的是，乘用车出口量停滞甚至大幅下降。

统计数据显示，中国出口客车数量从2013年的约166，200辆增加到2014年的187，400辆，达到峰值。2015年，这一数字骤降至118，400辆，降幅为36.8%。2016年，该指数略有反弹，但仍远低于2014年。

截至2017年前10个月，出口客车数量为122，400辆，仍比2014年同期的154，400辆低20.73%。

新能源被视为新兴产业，新能源汽车被视为中国在汽车领域赶超的战略机遇。补贴新能源汽车已经成为包括欧美发达国家在内的许多国家的共同选择。

然而，从巴士行业的现状来看，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当巴士公司转向生产新能源巴士时，传统巴士的竞争力会否被削弱？

新的竞争力没有得到补充，传统的能源市场已经移交。我们做什么呢新能源欺骗两年后，值得所有公交公司深思。

当然，比这个问题更严重的是:如何打破目前的现金流和债务压力，以及何时可以获得补贴？

在1000亿元的补贴之后，如果潮水退去，传统和新能源的腿真的能在公交领域完好无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