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还是“灰犀牛”？“特朗普萧条”正降临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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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月的十天里，美国股市经历了四次史诗般的打击。2017年美国新政府上台后，国内生产总值快速增长、失业率持续下降、cpi稳定、股市上涨等一度被称为“特朗普热潮”的现象已经远去，“特朗普萧条”即将到来，并有五大表现。

首先，市场恐慌飙升。连续熔断的历史是罕见的，自动股票市场暂停机制在过去有效地应对了股票市场的剧烈波动，但这次很难阻止股票市场的持续下跌。更令人困惑的是，美联储下属的新西兰联邦储备委员会(New Zealand Federal Reserve)已经紧急投入了至少1.5万亿美元的流动性来拯救市场，但没有任何改善。在股市下跌的背后，人们对美国经济的信心受损。

美国经济的相关指标主要在下降，但有一个指标在上升。芝加哥期权交易所的波动率指数，被称为“恐慌指数”，在3月16日升至82.69，达到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罕见高点。美国经济分析局准备宣布美国经济已经进入衰退。一些美国研究团队预测，美国经济第一季度将出现零增长，第二季度将出现5%的深度衰退。

第二，人们的生活水平下降了。当前美国政府最引以为豪的高就业率前景令人担忧。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前主席凯文·哈塞特估计，在不久的将来，美国可能会失去100多万个工作岗位。财政部长姆努钦也警告说，随着美国经济陷入衰退，失业率可能会攀升至20%。美联储官员詹姆斯布拉德(James Bullard)甚至更加悲观，认为美国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将下降50%，失业率将飙升至30%。更极端的估计是，美国的失业人数将达到3000多万。

宏观层面的经济衰退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个人消费水平的下降。自“金融海啸”以来，美国的中产阶级和下层阶级都感受到了消费的下降。正如普通工人在纪录片《美国工厂》中所描述的，他们过去不考虑买一双耐克鞋，但现在他们不得不小心了。受疫情影响，在美国，反映在“肮脏社会”和“低欲望社会”中的消费疲软更为普遍。截至3月15日，美国电影票房收入同比下降60%以上，与近年平均水平相比下降70%以上；纽约的商业形势数据暴跌34.4点，创下新高。

第三，国内社会的分裂加剧了。经济问题引发的社会问题对美国人民的影响更为深远。2019年9月，耶鲁大学法学院教授马克维茨(markowitz)出版了新书《精英主义陷阱》(Elitism Trap)，在美国引起了巨大反响。该书指出，精英主义巩固了美国的社会阶层，加剧了社会竞争，瓦解了中产阶级，扩大了贫富差距，并不断造成社会撕裂。这一流行病导致美国的种族主义进一步抬头，社会保障水平继续下降。在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抢枪潮”。皮尤研究中心的最新调查报告也显示，美国人的不确定性和担忧日益增加。如果美国的失业率继续上升，种族冲突和其他问题将继续发酵。

第四，政府的政治信誉受损。面对疫情蔓延和经济低迷，政府需要巩固人民的信任，增强社会信心。然而，暗淡和不确定的经济前景催生了人们的投机心理，甚至使一些政治家放弃了他们的道德操守，为自己的利益而面子。美国媒体爆发了一桩丑闻。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人理查德·伯尔(Richard Burr)向公众表示，在美国疫情爆发和2月上半月股市崩盘之前，美国疫情是可以预防和控制的，同时可以抛掉大量股票。自那以来，许多美国参议员都面临提前抛售股票的风险。美国“民主”的核心是集体“信任的飞跃”:当政府官员、记者、专家和政治家分享信息时，人们会认为他们是以诚实的态度来做的。美国立法者所做的无疑是对人们信任和投资的自我毁灭。

表现五，推卸全球领导的责任。在大战略方面，冷战后历届美国政府都强调保持美国在世界上的领先地位。民主党候选人之一拜登在《外交事务》上写了一篇文章，阐述了他当选后的外交政策，特别强调美国应该占据道德制高点。事实上，美国政府反应迟缓导致疫情蔓延，股市暴跌，导致全球股市连续三周下跌，超过12个国家触发了导火索。欧洲股市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下跌了40%，单月跌幅创历史新高。美国站在全球危机的边缘，一心想保持其领先地位，正在“扫门前雪”，并试图将自己的责任推给其他国家。

与十多年前的金融海啸相比，评论家们将此次冲击与91年前的大萧条联系起来并进行比较，因为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同一个共和党总统执政，同一个股市先经历了长期牛市，同一个股市一夜之间像雪崩一样下跌。

一些人将这种萧条归因于不可预测的短期“外生”冲击，如流行病蔓延和石油价格波动，这是一种“黑天鹅”现象。然而，有人认为这是“灰犀牛”积累的潜在“内生”结构性风险造成的。

从纵向看，萧条表明美国经济的周期性危机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许多研究人员指出，近11年来美国股市的快速增长主要是由于长期低利率的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导致企业资产负债表过度扩张，以及企业通过回购股票、推高股价、形成财富积累效应、促进消费、推动就业和形成短期繁荣而“虚增”利润。与此同时，为了稳定经济，美国联邦政府不断举债，这导致杠杆率上升100%。一旦危机发生，它必然会变弱。

从横向上看，“让美国再次伟大”是“命运由天决定”的翻版，其中隐含着与世界隔绝的“美国中心主义”和“美国优越论”，这是一个自私的口号。在全球受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冲击的情况下，面对国内经济衰退、贫富两极分化、社会撕裂的现实，美国政府选择推卸责任、向其他国家“扔锅”以暂时取悦选民、维护政党和个人的私人利益也就不足为奇了。

历史是最好的老师。很难忘记美国花了十年时间才摆脱大萧条。受疫情和选举周期的影响，即将到来的特朗普萧条会持续多久还有待观察。(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所的成就，刘洋、孙景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