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金融深度开放释放第三波改革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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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贵

今天，中国将金融服务的开放视为经济发展和参与全球分工的重要杠杆。中国为国际投资者提供了更多财富分配的机会。无论是市场准入大大放宽，还是投资环境不断改善，都表明中国金融业已经深入融入国际市场，正致力于以更高的开放程度增强国际竞争力，以广阔的市场和不断扩大的服务需求向国内外参与者发放改革发展红利。中国的金融国际化将力争在本世纪中叶真正完成，这将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三次长波红利。

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中国金融开放的承诺得到了强大的国际市场参与者的积极回应。

自中国证监会4月28日正式颁布《外商投资证券公司管理办法》以来，不到两周前，瑞银证券、野村控股和摩根大通三大国际投资银行向中国证监会提交了申请控股合资券商的申请材料。5月15日，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正式发布了第一批纳入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指数的a股，234只a股被纳入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指数体系，此次纳入2.5%的a股。随后的msci将把包含率提高到5%。相关调整结果将于5月31日收盘后实施，并将于6月1日生效。这表明，强大的全球机构投资者正在向上海和深圳股市发出更积极的买入信号，而主要追踪qfii的epfr离岸中国股票基金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吸引了逾80亿美元的净流入。此前，彭博社宣布，自2019年4月起的20个月内，中国国债和政策性银行债券将被纳入彭博社巴克莱全球综合指数。中国债券将成为仅次于美元、欧元和日元的第四大计价货币债券。这告诉世界，中国资本市场新一轮投资窗口已经到来。

另一方面，在上海，有关管理服务部门最近制定了六项主要措施，如深化银行、证券、保险和金融市场的对外开放，扩大FTZ自由贸易账户的功能和应用范围，放开银行卡清算机构和非银行支付机构的市场准入，放宽外资金融服务公司提供信用评级服务的限制。上海将支持外资银行同时设立分行和支行，支持商业银行设立无外资持股上限的金融资产投资公司和理财公司，支持外资银行开展代理发行和代理赎回业务，支持外资投资保险代理和评估业务，支持外资控股寿险公司的设立，力争在今年内开通“呼伦通”，进一步扩大熊猫债券规模。以上各点都是针对建设国际金融中心亟待解决的命题，表明肩负国家使命的上海正以十二点的紧迫感加快解决薄弱环节。

今年陆续推出的金融开放措施主要集中在业务自由化、制度自由化和市场自由化，相关政策出台后立即出现“化学反应”，表明外资对中国开放金融市场的红利预期相当乐观。今年一季度，人民币跨境收支达到3.15万亿元，同比增长87.5%。人民币已连续七年成为中国第二大跨境收支货币。截至3月底，34.9万多家企业和386家银行开展了人民币跨境业务，137个国家(地区)的海外银行在中国开立了5028个银行间账户。从中国金融发展的内生逻辑来看，银行、证券、保险的国际化、人民币的国际化以及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都离不开国际领先金融资本的深度参与。因为金融国际化主要体现在交易市场、交易主体和交易体系的国际化。从中长期来看，基于金融发展和国际化而形成的金融体系文化既具有国家和地区特征，又具有国际普遍性。从交易市场和交易主体国际化的角度来看，中国近期推出的原油期货和铁矿石期货都非常重视国际市场导向和全球工业客户及机构投资者的引入。至于贸易体系的国际化，中国正在通过建立国内外贸易接口和借鉴发达经济体的制度经验来逐步完善。

金融不会创造剩余价值。作为基于定价和交易规则的财富分配转换器，它是现代市场经济的血液。21世纪的金融不仅是银行、证券、保险、债券和货币的系统存在，而且是一个国家的产出、贸易、科技、创造力、机制设计乃至国际协调和领导的综合提取。换句话说，现代金融是基于强大制造业、全球贸易价值链和资本的资产定价权的有效整合。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主要的制造、贸易和金融国家。人们普遍认为中国是经济全球化最重要的受益者之一。随着中国初步实现工业化，努力建设工业和资本强国，中国向国际市场释放的红利不仅限于分享一般市场机会，还包括质量更好、价格更实惠的系统化产品，以及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巨大红利。目前，一些国家认为这是21世纪上半叶全球货币格局变化的最大红利。

从1978年到2000年，中国市场为国际投资者提供了合资、独资带来的商机和长期供不应求的市场供给，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向国际市场释放的第一波红利。在中国于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世贸组织)至2016年的15年间，中国不仅继续为国际投资者提供实体产业的投资机会，还通过贸易价值链的延伸和金融市场的逐步开放带来的各种好处提供投资机会。这是中国改革开放向国际市场释放的第二波红利。如今，中国将开放金融服务视为经济发展和参与全球分工的重要杠杆，并为国际投资者提供更多财富配置机会。随着中国向全球最有价值的投资市场迈进，这一红利将是巨大的。

目前，1.8万亿美元的外资在中国每年产生的利润高达数千亿美元，但国际金融资本所期待的是中国逐渐成为全球财富中心所带来的巨大市场机遇。a股进入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MSCI)Club不仅会引发数百家a股公司数百亿美元的被动配置，而且具有更广泛的意义。占全球股市市值约10%的沪深股市，将不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内部循环投资模式，而是向国际机构投资者展示持续的投资价值。至于人民币国际化和“一带一路”建设给国际参与者带来的红利，前景不会低于中国加入wto所释放的规模；备受期待的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密切相关，取决于上海在金融市场体系建设、商业环境和金融气质培养方面的进步。

无论是市场准入大大放宽，还是投资环境不断改善，都表明中国金融业已经深入融入国际市场，正致力于以更高的开放程度增强国际竞争力，以广阔的市场和不断扩大的服务需求向国内外参与者发放改革发展红利。中国的金融国际化将力争在本世纪中叶真正完成，这将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三次长波红利。

(作者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金融与贸易学院院长、经济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