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迈进 “轻现金社会” 成全球最大移动支付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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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9日，在安徽省合肥市瑶海区胜利智能农贸市场，市民们扫描了支付代码。

张大刚摄(新华社)

如果你出去吃饭或者在街上买薄饼水果，你也可以用你的手机扫描二维码来付账，或者甚至“刷你的脸”来付账；海外“买买买”也可以用手机支付...2017年，移动支付进入集中爆发期，仅第三季度，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交易规模就达到约29.5万亿元。今年，中国二维码支付预计将超过9000亿元的市场规模。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移动支付市场，并将引领世界."外国咨询公司这样推测。可以预计，随着电子支付的快速发展，现金支付在交易中的比重将继续下降，经济学家设想的“轻现金社会”正在悄然到来。

专家表示，轻现金社会给人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便利，但也对公民的信息安全、支付习惯乃至国家金融安全提出了挑战。如何引导“轻现金社会”健康发展已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1.登上世界之巅有许多好处

如今，在中国，在街上买一串糖葫芦也可以扫描支付代码已经不是新闻了。根据中国二维码行业发展报告，到2017年底，二维码支付预计将超过9000亿元的市场规模。根据互联网研究机构易观国际的统计，2017年第三季度，中国第三方移动支付交易规模达到约29.5万亿元，同比大幅增长226.2%。就在几年前，这个数字接近于零。

最近，世界知名咨询公司麦肯锡(McKinsey)在一份报告中指出，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移动支付市场，2016年的移动支付交易额是美国的11倍。根据益普索调查公司开展的一项问卷调查，26%的中国受访者表示，他们外出时只带不超过100元人民币的现金，14%的人不再带现金。

“随着非现金支付方式的不断推广和应用，一个‘轻现金社会’正在形成。”中国人民大学崇阳金融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董希淼告诉记者，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政府开始提倡减少在经济活动中使用现金，提高非现金支付和结算的比例。经过30多年的发展，移动支付在降低社会交易成本、防止洗钱和腐败、方便人民生活和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明显的作用。一个能够惠及消费者、政府和企业的轻现金社会已经悄然出现。

轻现金社会最显著的特征是交易效率和速度的大幅提高。根据计算，一辆车从收费站到使用现金的停车场的出口平均需要10秒钟才能找到现金，而没有现金平均只需要2秒钟，效率提高了几倍。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支付清算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赵耀将轻现金社会的积极意义概括为五个方面:一是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二是改善市场秩序，建立良好的经济环境。第三，改善金融服务，帮助金融普惠。第四，推进社会文明，推进经济社会转型。第五，促进经济增长，增加社会就业。

外国分析师表示，以微信和支付宝为代表的中国移动支付革命，加上电子商务和共享旅游等互联网经济，使得“无现金”在短短几年内获得了自下而上的强劲发展势头。新技术使加速实现电子支付转型和包容性金融成为可能，而这在过去需要几十年才能实现。

2.这一挑战凸显了谨慎的回应

移动支付已经成为一种全球趋势。与国外不同，在“轻现金”过程中，国外发达经济体大多从纸币到信用卡再到移动支付，而信用卡普及率还不高的中国则直接进入了移动支付阶段。然而，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大多数专家对于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移动支付实现了“弯道超车”持谨慎态度。

“任何国家的金融工具和金融模式都与其习惯、文化和经济密切相关。不同国家的情况不同，相关的监管模式和监管体系也不同，因此不能照搬。”中国政法大学互联网金融法研究所所长、教授李爱军告诉记者，纸币、信用卡和手机只是支付方式不同，支付方式的选择与各国的公众习惯有关，也存在路径依赖和粘性。

同时，随着轻现金社会的到来，一些问题也逐渐凸显出来。董希淼认为，从技术上讲，二维码支付可能会产生安全漏洞和隐患。在市场层面，一些支付机构可能挪用储备资金或进行不正当竞争，扰乱市场秩序。在合规层面，一些市场机构可能会违反规定收购票据等。为此，中国人民银行近日出台了新的条码支付监管规定，对支付机构的客户储备资金实行集中存放和管理，并提高存款比例，以加强对支付清算市场的监管。

赵耀认为，一些根深蒂固的问题仍有待解决。例如，一个轻现金的社会会伤害老年人、文盲和残疾人等弱势群体，造成敏感个人信息的泄露，不利于个人理财风险。

其中，金融信息安全备受关注。在“去现金化”程度非常高的挪威，许多人认为取消现金交易会侵犯消费者的隐私权和选择权，并面临电子支付系统的风险。此外，取消现金并不能终结金融犯罪。

“数字时代的金融安全不仅指资本安全，还指金融秩序安全、信息安全和国家安全。”李爱军认为，金融支付媒介的目标是被用户普遍认可的，支付方式是金融发展和社会选择的结果。因此，无论采用何种支付方式，都必须满足便携性、易操作性、易存储性和易监管性的要求，同时还要满足金融安全和流动性的好处。

董希淼认为，在推进轻现金社会的过程中，相关监管部门应该共同发挥作用，而支付机构单独可能会“出乱子”，这需要足够的重视和警惕。

3.“打扫房子”然后去海外

“超过20美元的大额钞票被废除，大额支付全部通过手机和银行卡完成；小钱铸造成硬币，可以无限期使用。”美国哈佛大学的肯尼斯教授？罗格夫最近出版的书《现金的诅咒》以这种方式描述了一个轻现金社会的未来。同时，他认为，因为现金具有政治、社会和文化意义，也许人类社会永远无法摆脱纸币。

赵耀在文章《无现金社会仍然是一个开放的问题》中写道，一个国家的货币体系的本质是公共产品，现金和货币服务不能具有商业活动的排他性，任何个人都不能被剥夺使用现金和货币服务的权利。他提醒说，轻现金社会似乎是技术进步的客观需要，但它需要敬畏现金和货币。

然而，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内外机构都对轻现金社会充满了期望。许多机构预测，信用卡和现金的衰落将不可避免，移动支付甚至生物识别支付将成为主流。

一些专家认为，在数字经济时代，谁引领金融技术和应用，谁就将引领金融的未来。现在，在起跑线上，中国已经领先，所以我们应该抓住这个历史机遇。总的来说，要适应轻现金社会，迫切需要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先打扫房间，再请客”。中国人民银行应率先在商业银行、支付机构和清算组织的参与下，进一步完善支付基础设施，如加快“联网”平台建设，促进和规范非银行支付机构的发展。

其中，完善和优化社会信用体系至关重要。在海外，“轻现金”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其良好的国家信用基础。例如，瑞典有一个基于个人或企业信用的金融消费体系。信用卡账单与个人身份证号码相关联，只有信用记录良好的个人才能使用这种电子支付方式。一旦一个人有了不良的信用记录，他就会到处碰壁。

第二，加强知识普及。一方面，要通过宣传和推广让更多的人了解各种非现金支付结算方式的特点；另一方面，要加大对相关企业非法宣传推广的打击力度，尊重公众的支付结算习惯，维护自主选择权。

同时，要进一步推进非现金支付法律制度建设。董喜珍表示，要加快《中国人民银行法》、《人民币管理条例》和《现金管理暂行条例》的修订，及时总结电子支付发展背景下人民币形式变化带来的新情况、新问题；加快立法步伐，弥补支付结算领域的不足。

近年来，中国银行(601988)的卡组织和支付机构已经走向世界，这不仅使中国人乐于“扫除”海外，也开始推动当地轻现金社会的形成。

「下一步是深化与海外国家在支付监管政策上的沟通，协助『一带一路』国家提升支付服务，不断改善支付和金融市场基础设施，促进支付领域的全方位互联互通；同时，鼓励中国银行卡组织和支付机构走出国门，进一步发挥中国银联的主导作用，完善模式和愿景，尊重本地支付习惯，使道路越走越宽。”董喜淼说道。